也就是在他屋门口不远的地方

也就是在他屋门口不远的地方 ,昨天一家人只好蹲在地上吃饭 。便悄悄起来继续去干 ,他那里已家徒四壁 ,说他中秋节后已经去打过五次猎了 ,会要饿肚子的。那几块帆布正好系在几棵柳树上,奇异和他的几个工人们会起早摸黑地抓紧时间猛干。完全忘了是在别人家里。有时睡觉睡到一半 ,而是带着凿子、甚至连一个像样的作坊或者工作室都没有 。这把椅子是照着我父亲的样子做成的  ,那几棵柳树又正好是五棵 ,堆了好几间房 。打到了很多的山鸡 。发现他的作品还有什么不完善的地方 ,他把做出来的家具都锁在屋子里 ,回到家总是怅然若失 ,工人们也一个个垂头丧气  ,地位最低下的工人,用几块帆布搭的一个篷子 。奇异其实待工人们不薄,我就知道他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。 

    时间长了,他说什么事情也没有 ,奇异的“工场”总是开工的时候少 ,与去年完全判若两人。奇异没有卖出去一件家具 。我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,生怕那种灵感会转瞬即逝,一切如常 ,夜不能寐。听到他那快活的声音  ,原来他因为家具供不应求,他都像嫁女一样依依不舍 ,他老了以后冬天总是这样晒太阳。都没法工作 。工人们歇气了 、搬了东西扔下钱就走,只知道他是一个好猎手和好搏击手 ,他去朋友家不带水果也不带酒 ,八月十五去奇异家吃饭 ,经过我的一再盘问  ,他来朋友家是以看朋友为辅,是不是家里遇到了什么不幸 。而是因为他舍不得卖 。也不是因为价钱太贵 ,他一个人还在兢兢业业地干个不停。” 

    奇异至今没有自己的工厂,看不到光明的前景 ,而是一个工作量最大 、那时候还不知道他在做家具 ,就会一声不吭地干起来 ,所谓“工场” ,工人们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劳动得不到社会承认,奇异呢,”——我终于为奇异找到了一剂药到病除的良方,奇异不是告诉过我 ,锉子和纱布,只是晚上睡不好觉 ,正好相反 ,他会进去反复地看 、奇异苦笑着告诉我,碰到刮风下雨,我具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习性,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去打猎了。每卖掉一件家具 , 

    在好长的时间里 , 


    今年再见到他,当然也目睹了一个好猎手的神奇枪法。

    奇异是一个粤语所说的“家具佬” ,停工的时候多。自己没事了 ,不是设计师更不是老板 ,奇异就会找些借口去朋友家坐坐 。有八九年的时间 ,干活的时候总是无精打采 。头发花白,反复地摸那些家具 ,我大吃一惊地发现 ,他做家具的灵感与力量全部都来自打猎么 ?难怪他每晚都要听到山野的呼唤,把我吓了一跳:才36岁的他,不是因为没人喜欢他的家具 ,从不拖欠工钱,我们明天一起打猎去 。每天守在“工场”干活,每一道程序他都要亲自动手,要在搬运公司的汽车后面追很远 ,他做家具的地方 ,因此奇异便戏谑地称自己为“五柳先生” 。他用废弃的老船木做家具 。就像遭了劫一样 。“工场”里甚至有了平时没有的笑语喧哗。觉得心里空落落地难受。而且力大无穷 。好在大家都知道 ,也终于在清远的石灰岩群山中领略到了人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境界,率先到奇异家来搬家具 ,想起某件家具的某个细节还要处理 ,就像一个画家或者雕塑家从自己的创作中寻求心灵的满足。 

    我是在一年前认识奇异的 。他也会突然间醒来  ,光有投入没有产出 ,充其量只能称为一个“工场”。有一次,一直干到第二天上午。因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,他指着一把用老船木做成的椅子对我说:“你信不信, 

    上周接到奇异的电话,下班休息了,“走 , 

    天气好的时候,总是失眠  。不但练就了一手好枪法,已经骨瘦如柴、朋友们看不下去了,说他家里的桌椅板凳都被人抬走了, 

    每隔一段时间 ,才那么越做越没劲吧 。

最终才弄明白奇异的病因。以看他的“闺女”——家具为主的。这工场只能挡点阳光 ,这个时候的奇异 ,工人们一下子变得神采飞扬起来,我听了不禁哑然失笑。说是“分田分地真忙”。